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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前顯示的是 7月 1, 2008的文章
(四) 她離開時,我有到機場,那時是零晨,天還未亮。靖見到我時並沒有特別表情,我真的很後悔那一吻把一切搞砸了。 “ 靖,對不起。 ” 我只能這樣說。 零晨的候機室有點冷,靖沒有再與我說話。 多年後,還是她主動找我。 這些年,我不間斷的寫信給她,不再提那個晚上的事,也不提感情的事,只談生活中的點點滴滴,談彼此的心情。其實,我很心疼她在那邊受苦,也很想念她,不只一次,我寫了,我很喜歡她,但我沒有勇氣寄,我怕再一次失敗。 “ 好嗎? ” 闊別多年,一身簡樸打扮的靖仍然那麼吸引人。我們認識了這麼多年,見到她,我還是像初識時,不知道該說什麼。 “ 想我嗎? ” 她問。 我不斷點頭,有想哭的感覺。 “ 你從來不說,我以為你不想。 ” 她拉了拉我的手,輕輕的說: “ 我好想你。 ” 我使勁的握著她,不肯放鬆,但也不敢做什麼。 她將身體貼向我,她的臉很燙: “ 我想抱抱你,可以嗎? ” 我讓她抱著,還是不知道我該做什麼。 她終於輕輕地放手: “ 再抱下去我就捨不得放手了。 ” 我迅速的將她擁入懷中,將她抱得緊緊的: “ 我愛你。 ” 我終於說了。 現在,靖不再是我的醫生,也不是我的球迷,她是我的妻子。
(三) 那次之後,我忽然恢復了信心,在球場上的表現越來越出色,我不只走出低谷,而且還邁向另一個高峰。每次踏上球場,我都忍不住想,靖會不會坐在其中一個觀眾席,因為這樣,我總是拼全力踢,我要自己永遠是她心目中最偉大的球員。 我最後一次見她時,己是她臨走前的一個晚上。是她找我,她在我家門口外等我。乍見她,我的心中百感交集,我很想抱她,真的很想。 “我明天要走了,到南蘇丹當無國界志願醫生。” “為什麼?”那邊不是正在打戰嗎?靖有危險怎辦?她那醫生男朋友怎麼會讓她去?還是他們一道去?一連串的問題在腦中盤旋,不知從何問起。 “我們分手了。他有第三者。”她好像讀懂我的心,“是上個月的事,最難過的時候過去了,只是自己孤單撐著時,有點無助,也有點感概,這麼多年,我只有他,朋友都不多,不曉得可以找誰……”她低著頭,我看不到她的表情, “ 明天就要走了,我想讓一個朋友知道,想起你,希望我們是朋友。 ” 她抬起頭望著我時,眼睛泛著淚光,是壓抑太久了吧 ! 我將她擁入懷中,像那個在醫院的深夜一樣,只是,這次靖不再是強者,她不是我的醫生,不是我的球迷,她是一個我想呵護的女孩。 良久,我求她:“不要走,留下來,為了我,好嗎?” “傻話。”她離開我的懷抱,輕輕碰了碰我的鼻尖,說著就要走。 我忽然將她板回沙發,然後重重的親吻她,她有點意外,努力要掙脫,但我用強壯的身體 壓著她,她絲毫不能動彈,只能任我擺佈。 “不要,求你……放開我…… ”我不要放開她,我再也不要放開她。 靖哭了,她不再掙扎,只是哭了。當我沾到鹹鹹的淚水時,忽然醒了過來,我在做什麼? 這是我第一次向她表白,卻失敗了。
(二) 我們再次見面時還是在醫院。 那段期間,我的事業陷入低潮。我是個很出色的足球員,但在多年的舊傷影響下,我的表現一落千丈,漸漸的失去在球隊的主力地位。這趟入院雖說是要我徹底治療,但明眼人都知道,這是教練支開我的手段。 “嗨,我們又見面了。”靖還是如以往,讓人感覺平穩舒服。 “讓我看看。”她的手觸在我的肌膚上,我微微一震,希望她沒有發覺。 “這的確是一個需長期治療的病,但,其實問題不大,不影響你在球場上的表現。”她說得理所當然的,我忽然願意相信她。 像第一次住院一樣,她除了巡房,平時也常到我房裡,這回我們談得較多,也較深入。有時,她會親暱的拉拉我的手,或是拍拍我的肩膀,雖然她在為我檢察時,也碰觸我的身體,但我知道這是不一樣的。 有一晚,我睡不著,我知道她值夜班,正想她時,她就到我的病房。 “睡不著” ?她坐到我身旁,與我靠得有點近。 “嗯,擔心前途……我只會踢球,不踢球不知道要做什麼。” 她沒答腔,專心聽。 “我從來沒有如此缺乏信心,當我站在球場上,我覺得所有人都盯著我,我感到膽怯,不道怎樣踢…… ”這些話我不會對別人說。但,我卻願意讓她知道。 靖將手上的一包東西交給我,沉甸甸的,她幫我打開,裡面全是我親筆簽名的照片,還有我的球衣和一本有關我報導的剪報……剎那間,我一時不曉得該怎樣反應。 “我崇拜你好久了…… ”她邊說,邊展示她的收藏:“你在我心目中是最偉大的球員,永遠沒有人可以取代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。”她望著我,堅定的說。 我曾經是很受歡迎的球星,同樣的話我聽了很多,但沒有一次,讓我如此感動,我用雙手緊緊抱著她,將頭枕在她的肩膀上,像找到了一個依歸,“謝謝你 ” 我在她耳邊輕輕的,慎重的說 。那是我們最親蜜的接觸。 我們仍然沒有譜成戀曲,因為當時靖已有了男朋友,我知道他,他也是一位醫生。 靖現在 是我的醫生,也是我的球迷。
她是我的醫生 文 / 穎穎 靖是我的醫生。感覺上醫生都比較冷靜,不容易激動。 我們第一次見面,靖身穿白袍,手握手術刀,我躺在手術台上,如同待宰的羔羊,非常無助。麻醉藥還未生效時,我感覺她緊緊握了握我的手,沉穩的說: “ 相信我,不會有事的。 ” 那一刻開始,靖在我心目中便是強者。 我是職業足球員,我的工作充滿激情,每場比賽無論贏或輸,我的情緒反應都十分強烈。足球運動雖然剛毅十足,但其實我的情感常處於脆弱狀況。或許是這樣,靖的沉穩與篤定深深的吸引了我! “ 早安,今天覺得怎樣? ” 每天早上靖巡房的時刻是我最期待的。 “ 還好,只是傷口有點痛。 ” “ 正常的,待傷口復原,你就可以回到球場上了。我保證,你的狀態一定會比受傷前好。 ” 靖再次握了握我的手,像在手術台上那樣,一邊掀開我的衣服, “ 嗯,傷口有點發炎,要洗一洗,你要忍點痛。 ” 她沒有假手於護士,自己親自用棉花輕柔的洗滌我的傷口,我不痛,真的,我希望傷口永遠不要好,我希望永遠讓她照顧。 住院期間,我們有很多相處的機會,然而我們的溝通卻不流暢,面對她,我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。有時,她下班後會到我的病房,我們雖然談的不多,但,不曉得是我敏感嗎,我覺得靖對我有點不一樣 …… 我不敢確定。 出院後,我們這段比醫生病人親密一點的關係,就在我怯於表達下,無疾無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