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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晚梓淇去教會練歌，我帶阿擇去散步，一陣熟悉的感覺，彷彿回到了前兩年的日子。那時梓淇獨自在太平工作，我因為捨不得熟悉的環境，帶著阿擇留在吉隆坡。梓淇每個週末回來，星期日晚上驅車回太平。 每次他走的時候，我為了沖淡阿擇因為爸爸離開的傷感和失落，便帶他去散步、談天。 昨天我一時覺得好玩，便開玩笑說：“爸爸又像以前一樣去太平工作好不好？” “好啊！我們一家三口搬回去太平住。”他高興的說。 “沒啦，是像以前一樣，爸爸一個人在太平工作，我們兩個在這裡，他週未才回來。” “ …… ”他靜了下來，不再說話。 “可是 …… 我不喜歡這樣。我喜歡我們一家三口住在一起。”過了一會，他才低聲的說了這句話。 那年，我們分開九個月。阿擇在那段時期特別沒有安全感，晚上睡覺時會常發惡夢。我一直沒有發覺他父親不在時對他造成的困擾。一直到有一天，立峰、美珊留宿我家，他那兩天睡得特別好，我問他為什麼，他回答：“因為叔叔很大隻，可以保護我們。” 阿擇自幼便很獨立。他可以離開我們，每個月固定在外婆或婆婆家住幾天；他可以接受爸媽每年會去度蜜月，不帶他去；我們外出公幹時，他也會堅守自己的崗位，忠心為我們禱告 …… 唯獨他爸爸去太平工作這件事，卻深深影響他的情緒。 我記得有一次，他送走爸爸後，便若無其事的觀賞卡通節目，卻在聽到汽車引擎發動聲時，突然衝到窗前，邊哭邊喊：“爸爸、爸爸 …… ”他向來性情內斂，很少哭得那麼凄涼，那次真的讓我們感到很心酸。 這些事情現在回想起來，深深慶幸，還好我們這個家並沒有因為這樣的分離，受到太大的傷害。 我自己在那段時間也挺不容易的。起初是在生活與情感上習慣了依賴他，那時感覺格外空洞，情緒波動也很大；後來漸漸習慣了他不在的日子，又覺得沒有他，我也可以過得好好的，那為什麼還要在一起？夫妻的感情像簿紙般脆弱，一戳就破。我相信梓淇那時也有他的掙扎和誘惑，大家都不好過。 我常覺得人的韌性特別強，無論處在怎樣的環境，最終都還是會適應下來的。然而，一家人若真的可以各自獨立過生活，就算過得再好，又有什麼意思呢？我們即然選擇了要組成家庭，我想在人生路上互相牽絆、遷就，應該是無可避免的“甜蜜”負擔吧！ “我喜歡我們一家三口住在一起。” 我聽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