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三)

那次以後,我們刻意避免見面,或許我們都害怕情感會一發不可收拾吧!但,我們常通電話或電子郵件,隨便聊生活中發生的事。漸漸的,靖又回复她的沉靜與獨立,我有點懷念那個晚上依偎在我懷中的她,不過,或許這樣最好?

明天在法國有場比賽,在下塌的酒店,我習慣性的撥電給她。靖在米蘭公幹。

“你在那裡?”靖的聲音有點累,好像病倒了。

“你怎麼啦?不舒服嗎”電話另一端,我猜測不到她的情況。有點急。靖很少生病,但幾次生病都很嚴重,況且,她目前在異鄉。

“還好,有點發燒,不礙事,你現在那裡?明天有比賽是嗎?”她有氣無力的說。
不曉得為什麼,我忽然很想見她,很想很想。掛下電話,我馬上訂機票,順利的話,今晚應該可以見到她,明天凌晨再趕回來,這場比賽很重要,但,我真的無法抑止想見她的慾望。

“宇,你怎麼來啦”來開門的靖看起來很虛弱,見到我,她明顯的驚訝。

上次我們見面已有半年了,再次見面,我知道,這些日子我一直偽裝並沒發生什麼事,是騙人的。我的眼神與不受控制的行為已出賣了我,我一直放不下她,那年在英國是這樣,半年前重逢還是一樣,我有些失措,怎辦?

看了醫生嗎?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一回事。

都說沒事了,你還來,明天不是還有比賽嗎?這樣大的人,怎麼做事不懂分輕重……”靖邊說邊迳直進房,她生氣了。

她一直沒有出來,也沒有理我。我整晚呆坐在客廳,一直到凌晨上飛機,我始終沒有再見到她。我想,靖應該不是生氣我,而是我的出現太出乎意料之外,連我自己都無法接受,我嚇著她了吧!

在機場,我的手機響起。是她。

那剎那,我忽然覺得很委屈:“我擔心你……我不是有心嚇你的……靖,怎麼辦,我控制不了自己,我愛你,一直這樣愛你…… ”電話彼端沒有聲音。

“我應該怎麼辦?”沒有答案。

我紅了眼,聲音有些沙啞:“怎辦

忽然,我感覺有人從後面抱著我,是靖。

那刻,我再也抑制不住,痛哭起來。哭那段邃然失去的初戀,哭那份隱藏在我內心許久許久的傷痛,哭我們之間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……我像個孩子似的緊緊攬著靖,彷彿這樣就不會失去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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