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1年,阿擇出世了。他是一個很容易照顧的孩子。打從出世那天起,他就極少哭鬧。白天,他過著規律的生活,吃飽就睡,睡醒又吃,情緒穩定,很少有不合理的要求;晚上,他一般睡得很安穩,才八個星期左右,他晚上便不再起床喝奶,一覺睡到天亮。
隨著日子流逝,阿擇一天一天長大。他不算是個漂亮的孩子,也很少露出笑容,但是他卻異常的討人歡喜。小時候我帶他到教會,常常會找不到他,因為大家傳著抱他,不曉得他到底在誰的手上了。
儘管他是一個這樣討人喜歡的孩子,但是我卻從來不享受與他的關係。從他出世那一刻,我就隱約覺得不妥。我沒有每個媽媽都與生俱來的母愛。望著從我肚子生出來,小小的、脆弱的他,我竟然不知道要怎樣愛他。有人說:“剛剛做媽媽是這樣的,遲些適應了,就會好很多。”
但是,沒有,情況沒有好轉,我仍然不知道要怎樣愛他。許多文章洋洋洒洒的描述當媽媽的幸福,我一點共鳴也沒有;看著身邊的媽媽們掏心掏肺地愛著他們的孩子,我只感覺冗突與陌生。為什麼,為什麼只有我是不一樣的?
我開始急了。我努力做一位母親該做的事,喂母乳,陪他玩,照顧他的起居飲食,用心為他物色好的保姆和理想的幼儿園……但是,所有的付出,缺少了愛,就像圣經的描述“如鳴的鑼、響的鈸一樣”,吵,但沒有意義。我越來越怕與他單獨相處,我怕不小心會洩露了我的缺陷。我怕傷害了他。
多少個日子,我無助的問上帝:“我該怎么辦?”愛,還能用迫的嗎?
但是,在最絕望的日子,我心中卻藏著小小的信心,“沒有理由的,神怎么會讓我是一位母親,卻沒有愛?沒有愛,我又怎能勝任成為一位母親?”我開始禱告,越禱告越有信心,我開始很確定,神蹟遲早會發生。
2005年6月,神蹟真的發生了。那天早上,沒有任何預兆,我在靈修時,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對阿擇的愛意,那么清晰,那么源源不絕,原來愛是這樣的。雖然難以置信,但是,真的發生了!
那天以後,我仍然做一位母親該做的事,但是,全部不一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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