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年四月、五月,很清楚的,我知道神把中國放在我心裡。
後來,我認識了慶慧,她是我的第一個中國朋友。
我們第一次在網球場交談,就有一種久違知音的感覺,好像早已熟識。或許她會認為我本來就是一個善於交友的人,但我知道我不是。
我從來就不知道如何交朋友,我只是一直處在教會的環境,身邊人多,而且教會生活強調彼此相愛,才慢慢一點一點去學習的。
其實到現在我仍然常有掙扎,交往越深入,我就越會不自覺習慣性的抽離,保持距離。智強曾說過有時會覺得我離他好遠,霎間我可以讓他覺得很陌生。至今我仍常常需要和自己的冷漠對抗,而交友對我來說,更是一件吃力的事情。
慶慧曾經寫過一段文字給我“……我在吉隆坡的這一年多的時間裡,精神生活可謂貧乏,環境自不必說,先生常常不在家,又不能出去工作,每日讀書、看報,門都少出,整個人變得懶惰不堪。但讓我欣慰的是遇到了你……讓在我快要沉沒的時候,重新審視自己,鼓勵自己振作起來。在和你不多的交往中,你的人品和作品都對我產生很大的影響,你使我警醒,人活著,總要做點什麼,總能做點什麼……”
是她,給了我巨大的鼓勵,讓我知道,只要真心,別人是可以感覺到的。我即使不是天生熱情奔放,擅長交友,但還是可以用誠意換來一份真友情。我後來又交了好些朋友,交朋友這回事變得越來越自然,是她的友情給了我這份勇氣。
慶慧燒山東牛肉給我們吃,兩個小孩玩在一塊;飯後,我們把家裡有的水果、零食都挖出來吃,四個人窩在沙發看澳網的重播,一起為費德勒深深惋惜。突然,慶慧有感而發地說:“你們來真好,看我們好像家人一樣,一點也沒有那種有客人在家的不自在。”
我同感深受,因為我和阿擇甚至在她家沖了涼才走。只是,她也許不知道,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,在人家的家,呆得如此自在。
我的第一個中國朋友,教會了我交朋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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